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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十一章冰仓

    顾大秀随着慧照自去周夫人那里给姑娘诵经祈福,蕣华这边找到了新的事情要做,就是建造冰屋,倒不是为了在里面居住,而是为的用作仓库,这件事她早就在规划,只是之前正是寒季,天气特别冷,她无事不愿在里面多待,此时暖季即将到来,温度将要升高,在空间中的活动也会增多,比如获取食物之类,蕣华便想到,应该建造一间仓库了。

    要说现在的物资储存,也真的成问题,房间太小,没有地方放置,所以那一包一包的稻谷,就那样堆在客厅里,蕣华移了几袋到空间中去,和企鹅肉放在一起,可是没有一个遮蔽,总觉得不安。

    蕣华倒是不担心降雪覆盖的问题,因为这个类南极大陆就和地球上的南极一样,下雪是非常稀罕的事,整整一个寒季,蕣华只看到了两次雪,还都是毛毛细雪,雪粒仿佛针尖一样,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进入的时间毕竟短暂,所以错过了另外的降雪吧,可是空间下雪也是真的少,这中间的原理大概是和南极一样,由于空气干燥,少含水分,又因为极地高压,气柱下沉,地面水汽难以形成雨雪,所以南极不要说下雨,连雪都很少下,那里的年降水比撒哈拉沙漠还要少,漫天风雪都是一万年累积下来,并不是当时降落。

    但是蕣华担忧大暴风,还有企鹅海豹的蚕食,假如它们要尝尝鲜,过来吞吃谷子,就很麻烦,自己今生成为小地主,一定程度上算是食利者,倘若还要给南极动物缴税,就很觉得有些吃亏。

    所以蕣华将一部分企鹅肉做成腊肉,悬挂在厨房里,不仅是为了临时来客人,方便招待,也是为了可以将食物长期存放在自己比较方便照顾的地方,只不过是比较费盐,这个时代也是如同后世一样,食盐专卖,好在价格也还不高,每斤不过四五文。

    如今更添了这许多稻谷,虽然已经拿出一百斤磨成了稻米,余下仍有七百斤,存储特别占用空间,因此大家计议,是应该建造冰屋了。

    于是她们便买了锯子来,三个人一起进入空间,先用斧子劈了大块的海冰,然后用锯子锯成方方正正的冰块,选了岸边两三公里外一块地方,那里是常年结冰的,此时扫除了上面的积雪,将冰砖一块一块垒起来,黏合便用海水,冻得果然很是牢固,虽然不是很会建房,然而砌墙还算可以,方方正正四面墙壁,虽然不是完全标准的直线,但是大体也还行。

    终于到了要加盖屋顶,这可就很是为难了,好在之前已经想出了主意,在外面寻了几块木板,苫盖在房屋之上,用海水黏合,很快结了冰,便黏在一处,形成一个简单的屋顶。

    用了半个月的时间,这一栋冰屋终于建成,蕣华小螳蜂儿一字排开,站在这座冰仓之前,不由得都摇了摇头,太简陋了,而且还不是完全由冰制作,终究要加上木板,便感觉不是很纯粹晶莹了,本来对于冰屋是有很多幻想的,感觉很是奇特,仿佛海底水晶宫,这栋房屋如果只看四面墙,倒也确实是的,清澈透明,只是抬头向上面一看,便感觉大煞风景,是光秃秃的木板,颜色暗沉,而且还是不透明的。

    蕣华振作精神,笑道:“无论如何,毕竟是我们造的第一栋房子,来日方长,少不得还会再盖一些,慢慢地技艺就会精湛了,闻说北边有人用冰雪建造房屋,也不知都是怎样做的。”

    后世着名的冰雕啊,冰雪节很出名的,蕣华虽然是华北人,毕竟也看过新闻,哈尔滨每年都很盛大的冰雪节,那里面冰雕的人物动物也都罢了,她最感兴趣的就是那些冰砖砌成的房屋,各种风格的建筑,站在里面向外望,有无穷的遐想,如果是砖木建筑,未必有这样丰富的联想,亭台楼阁蕣华在盛家大宅里面看得也不少,然而就因为是用冰块建造,那种晶莹剔透,就让人感觉特别超脱,仿佛神仙宫阙一样,又有一种“童话世界”的观感。

    小螳抿嘴笑着说:“只看墙壁不看屋顶,这仓库挺好的,县里谁家有这样一间仓库?我们这是从外面就能看到里面呢,同样是仓库,就是比别人家的精致。”

    盖好了仓库,将稻谷和肉类油脂都移到这里来,窄小的门口挂了企鹅皮的帘子,下面缀了沉重的石块,免得给风吹起来,到现在一件心事终于了结,从此空间的储备功能有了雏形,奠定下了基础,不再只是随手放在雪原上,而是有专门的储藏室了,虽然有天然的好条件,不过人工还是重要的。

    南极洲这一回的建筑工作结束,蕣华便过去探望盛徽,在堂上见过了黄学思,说了几句话,蕣华笑道:“听说章家姑娘这一阵身体不爽,请了师傅来祈福,不知如今可好些了?”

    黄学思将茶碗放在桌上,微微一笑,说:“你那边也晓得了?那孩子也真是,本来生得单弱,这些年调养得倒是还好,哪知忽然却病了,去慈悲庵请了当家的师傅过来,连日里诵经,又伴着她说话,我昨日过去看了,似乎是略见好转,能吃一点粥汤了。”

    蕣华笑着说:“说来也巧,蜂儿的母亲如今剃度在慈悲庵,这件事还是她告诉我们,我就想着,如此年轻的一个姑娘,若是病成这样,可是让人难受。”

    于是两个人找到了共同话题,黄学思平日里和蕣华说话,只是寻常家计,泛泛而谈,什么织布收租之类,这一次有了深深的共鸣,便叹道:“蕣华啊,我看你是个老实孩子,如今便将这件事说与你听,清湄那孩子,着实坎坷,当初她老子有个书香世家的相知,便给她结了这一门婚事,自幼定亲,哪知将近婚嫁的时候,那新郎官却突发重病,这一场大病七死八活,好不容易扎挣出来,她那未婚的夫婿却又跑去剃头当了和尚,说是重病之中发下誓愿,若果这一回能够逃出生天,便许身佛门,他家里怎样劝都是不听的。本来他这样,大不了花钱请个替身僧,也就罢了,并不算诓骗了佛祖,何必一定要自己去出家?可是不知他是心眼实呢,还是中了什么邪,一定要自己去出家,把他娘老子哭得要不得,他家倒是还有一个儿子,有人继承家业,只是清湄却给抛闪在这里,那边是通情达理,过来要退婚,免得耽误了人家女儿,只是清湄恪守着贞洁,不肯再适人的了,如今长住娘家,吃斋念佛,可怜她年纪小小的,这一生啊~~”

    蕣华听了黄学思的叙述,眼睛刷地就亮了,多好的一件事,自己为了不想结婚,费尽心思,幸好自己是没有一个“自幼订婚”的未婚夫,否则真的麻烦了,盛家的家规之中有一条,“女子议亲,须谋于众,其或父母于幼年妄自许人者,公堂不与妆奁”,所以自己免了定“娃娃亲”。

    盛家一向不赞同幼年订婚,因为十几年后的情况很难预料,当家老太太沈德京就曾经说:“指腹为婚,多是商贾人家的陋习,你贪我的酒坊,我图你的饭庄,两边约定婚姻,便如同做交易一般,何曾考虑到儿女?又或者一些大族,约为姻亲,交通联络,从此就在地方上称王称霸了,作一方的豪强,都是招灾惹祸的根源,还没出娘胎呢,定的是什么亲事?知道十几年后成猫成虎?这种事情,我们家是断不肯为的。”

    所以蕣华便不担忧这种“胎婚”,然而倘若盛家还是聚族而居,后面那逼婚的压力也是家族级别的,好在她还没满十五岁,那边就散了,自己只应付妈爸和盛钊焕,还比较容易。

    此时听黄学思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,蕣华瞬间的想法就是,多么的好啊,都不必自己费力,问题自然解决了,那男的出家了,希望今生都不要还俗,就在佛门净地修行吧,清湄姑娘从此省事,再不用担心这件事了,就这么轻轻松松过一生,她家里又有钱,起码比自己家里是强多了,正常来讲不用担心生活费用的问题,多舒服。

    于是蕣华便说道:“从此长住家中,岂不是好?有什么可愁?”

    黄学思看了看她,叹道:“各人自有想法,况且婚姻之事也未必就多增烦恼,十几二十年,便是血肉交融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”

    就这样聊了一会儿,蕣华又去盛徽房中,盛徽关上了门,笑着轻声道:“你可真是坦白,对着老太太,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,你若是清湄,是不是就觉得遂心如意?”